就在苏家大少离去后不久,科研实验室里就出现了一幕十分古怪的现象。
一件小巧的玻璃培育器皿,两只胶着一方的手。
“放手。”
少女摇头,模样分外可怜“我好饿,这个闻起来很好吃。”
“放手。”
少女坚定的摇头。不要。
无植物可凭借,两人谁也听不懂对方说的话,可就因为抢夺这么一件东西,两人的言语行为都诡异地对接完美。
乔壬简直快跪地喊妈了。
本来他看这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很乖的样子,他稍微放心的想去看看“血兰”植株现在情况如何,要再做个检验报告,等苏少回来交给他。
谁知道他才转身,这小姑娘就几步奔在了他前头,一把扯开了营养元素输送管,抱过那件培育“血兰”的玻璃器皿,放在鼻尖嗅了又嗅,双手扒拉着,看着像是要打开就这么生吞的样子。
乔壬被少女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魂飞天外,他要抢回来,小姑娘又是死活不肯撒手。那力气大的。
呜呜呜。早知道就不这么快给她解去麻醉药效了。
这小姑娘太凶残了!
乔壬一脸哭相,这东西你不能吃啊。不然苏少回来,他拿命抵赔也没用啊。您就高抬贵手吧。
就在这时,俞兰似是因为有人阻挡自己进食,也不愿争了,神情有些恼恨的一下子松开了手。
乔壬一个没注意,眼睁睁看着俞兰就这么松了手,来不及松口气,用力过猛的他少了俞兰那边的力气制衡,一下子往后跌去,摔在了地上。
然后,他再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玻璃器皿,失力高飞,“啪叽”一声,碎在了他身后不远处。
生无可恋。
俞兰瞅了瞅乔壬,见他就这么躺在地上不动弹,也不去管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血兰”植株。
心中一动,她十分欢快的奔过去,小心翼翼避过四周的碎玻璃,抱起“血兰”就这么旁若无人的……闻了起来?
……
海京,苏家大院,一处被苏家众人视为禁地的静谧之地。
竹影丛丛,苍松干劲,一间收拾得极干净的庭院前,不时听见棋子落于棋盘的声音,并不见人语。天气爽朗,身处这其中的人皆是心朗目明之态。
苏家老爷子一身古绸缎,素灰之色,袖口鎏着一圈暗纹玄丝,随着老人的动作,有行云流水般的舒逸干练。
与老人对弈的同样是个精神烁烁的白衣老者。纵是年老,那时而上挑的桃花眼,也难掩他身上那多年沉淀的风流意味,这是海京顾家的老爷子。
两人你执黑子我执白子一来一往,争得面色泛红,眼里都是不相让的较真之意。几局下来偶有胜负,至最后一局时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竟隐隐有平局的意思。
这棋是下不了了,可总得分出个更胜一筹。
苏老爷子一个挑眼,一贯的温和慈祥,说出的话却是硝烟似起,“这局,我胜。”
顾老爷子瞟了眼棋盘,再看那一副胜券在握的苏老头子,就是不想他如愿,有些外厉内荏的强撑道:“胡说,你有本事就再落一个子儿,不然,平局!”
这是想耍赖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冷哼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偏头看向某处。
苏老爷子喊道:“长情,过来看看这棋局。”
苍柏之下,风过无尘,那立着的男人眉目细致,表情温和,静静地欣赏着摊在手心的一柄小巧精致的刀鞘,嘴角噙着淡淡笑意。身长玉立,身上意志比那苍柏丝毫不弱。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毫不突兀,却又,遗世独立。
闻言,苏长情从上衣口袋取出一方素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