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发凉。

“哈哈哈哈。”韩老爷子大笑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笑的脸色臃肿起来，看着像极了充了气的气球，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怪异，五官都几乎扭曲。

萧言朝着韩老爷子走去，站在他面前，眼里没有多少情绪，但，内心的怅然也只有自己知道。

这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人了，也是萧老爷子最珍视的老友，这可是几十年的感情啊。

“韩爷爷，我记得，从小爷爷就对我说，您对我们家有恩，对您，我也当做亲爷爷对待，我一直以为，您是我的家人，可现在又为什么？”

韩老爷子听到萧言说话，缓缓抬起头，之前慈祥的笑容此时此刻全变成了狰狞和可怖，看着萧言，那种恨意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是啊，我是你们萧家的恩人，当年，若不是我的钱，你爷爷能爬上那个位置么？若不是……若不是……可是呢，他萧远山，萧远山怎么对我的？让我断子绝孙啊！”

萧言的脸色微变，对于老一辈的恩怨，萧言是真的不知情。

“三十年了，我苦苦等了三十年啊，人明明是萧远山带走的，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回来了，我儿子……我儿子却是永远留在了那里？什么烈士家庭，我不稀罕，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啊。”

“您说的，是……启明叔叔？”

萧言对于韩启明这个名字他是清楚的，他是在三十年前境外的一场战争中失去性命，是父亲最好的朋友，到现在，家里还留着一张韩启明年轻时候的照片。

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看得出来韩启明是如何的帅气英俊。

“最让我戳心疼的是，我的儿子死了，萧远山平步青云，你们萧家成了世家，你们飞黄腾达，你们被人恭维，却还来给我施舍那一点可怜巴巴的好意，你们当我稀罕吗？你们知不知道，我每次在萧家看到你们母慈子孝，看到萧远山儿孙满堂，我就恨，明明……明明我也可以有孙承欢膝下，我的儿子那么优秀，他明明可以比萧虎臣做的更好。”

这种思念和强烈的对比，压在韩老爷子的心里，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萧言，你知道吗？你差一点啊，就成了我的孙子。“

说到这里，韩老爷子突然靠近萧言，想要抬手摸摸萧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