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之中，那一刻脑子一团乱麻，余悦己轻咳嗽了两声，睁开眼睛，陌生的亮光刺进眼底，让他不适的重新闭上眼睛，缓和来好久，才适应光线。

“谷主！”绿蚁最先发现谷主醒了，忙起身去查探：“谷主，谷主！”

余悦己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有点不聚焦，闭上眼睛重新适应了一下，才真的看清：原来绿蚁长成这样吗？带着面具的吗？

可能是一下子没能适应，头有点晕，眼睛也有点乏力，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光，看到除黑暗之外得东西。

缓神过来，立刻想起她：世华呢？世华呢？

余悦己突然翻身起来，看到了面前所有的东西，可脑子里就只有一个人——世华，他想去见见世华。

“世华呢？”

这一问，把红泥和绿蚁都问住了，垂着头谁都没敢回答。

余悦己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她，让绿蚁给自己穿好衣服，匆匆去找人：他要和她成亲，要抱着她一起去赏晴湖，去看初雪看海棠。

告诉她自己欲言又止的话。

绿蚁和绿蚁垂着头，不敢让谷主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

余悦己要一次一次告诉她：世华我心悦你，世间唯你得我心！

（番外：

“你可比我想象中，可爱得多。”余悦己坐在床边，手抚上她的脸颊，轻笑一下：“可爱很多。”软软肉肉的，闭上了眼睛，觉得和当初的手感一样，没变。

只可惜现在这张可爱的脸上，毫无生气，没有笑意。

“你们先下去吧。”看着她的脸，胸膛没有起伏，作为一个医者，自己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她死了。

扬了扬手，示意红泥和绿蚁下去。

只剩下两人单独在房里，他看见了，可是却希望自己没看见，刚刚绿蚁已经把事情经过都讲了：“我和你永不分离。”呢喃着这句话，自己用了她的眼睛，可不就是永不分离嘛。

伸手抹开她额头的发丝：“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心悦你，只是我怕你误会我是要你的眼睛，才这样说。”

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她，他有三次机会告诉她，自己应该马上和她说，马上把她拥入怀里才对的。

伸手握住她的手，或许是因为冬天的原因，或许是已经死了三天的缘故，手很凉。

握着她的手，好像手里有什么东西，掰开手掌，看到了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不过六个字而已，却把余悦己逗笑了。

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世华，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能听到的时候，错过了三次，只是现在重复再多次，她都听不到了。

三月烟雨蒙蒙，海棠最好。

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手持着一枝海棠，在花丛间时隐时现，碧色的衣裳衬着粉色的海棠花，好看极了。

玉儿手持一直海棠花，走近穿着黑袍俊美男子，头上白玉发冠，好像余谷主最爱这一顶发冠：“余谷主。”

余悦己回头，却看到了玉儿，她很美那又如何？面无表情问了句：“何事？”

玉儿每每看他那双眼睛都觉得极为好看，那曾经是世华姑娘的，灵动狡黠，放在谷主身上也一样好看。

垂下头将手里的海棠递了出去：“我可以。”

余悦己看着海棠花，再看了看她，记起来修竹堂那一日，她抓着自己的手说：明年三月，如果有一个人拿着海棠跟你说她可以，麻烦你和她试试好吗？

说的就是她吗？原来她早就想好了，所以要给你自己后半生一个交代了，可是……

“这花是海棠花，淡粉色的五片小小花瓣中间有一簇花蕊，数十朵挤在

一枝上，有着淡淡的香气，这一枝很好看。”余悦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