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羽毛双手抱着树枝，和风花并肩走在一起，两人的脸被风吹的通红。

“风花，你确定大伯娘是你的亲娘吗？”

风花冷的牙齿打颤看着身侧的风羽毛道“什么意思？”

风羽毛紧紧的抱住树枝，道“大伯娘大冬天的就没给你做件厚棉衣的？”

风花收回视线，看了看身上满是补丁的衣服，低下了头。静默许久后才道“习惯了。你不是一样没有吗？”

风羽毛笑着道“你都没有，大伯娘怎么会给我准备。”

风花道“我说的是二叔和二婶。”

风羽毛一时没反应过来，二叔二婶？是谁？

风花见风羽毛没有说话，还以为戳中了她的伤心处，连忙带着歉意的道“我不是有意的。”

风羽毛立即领悟，笑着道“你也知道，我以前从不出门，用不到。”

风花平静的语调里带着羡慕“二叔二婶对你一定很好。”

风羽毛笑了笑没有回答，放下树枝道“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风花见着风羽毛离开的方向，大声道“羽毛！你别走远了，那边那个山头不能去的！”

风羽毛声音在远处响起“知道了！”

风花抱着树枝，在原地蹲了下来。冷风从衣领处灌进了里面，冷的她牙齿直打哆嗦。眼眶通红，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怎么的。

没过多久，风羽毛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野鸡。面上带着笑意问道“风花，你会烤肉吗？”。

风花抬起头，看着笑得爽朗的风羽毛，有些楞了。道“你怎么会抓野鸡？”

风羽毛没有回答，一本正经的再次问道“你会烤肉吗？”

风花摇了摇头“不会。”

“你三生有幸，能吃到我烤的肉。”

风羽毛带着轻快的笑容，三两下把野鸡毛给处理了，风花见着也赶紧把火给升起来了。

看着风羽毛的烤鸡，风花坐在火堆旁边，身体暖洋洋的，面色微红，淳朴的脸上带着笑意“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偷吃东西。”

风羽毛双眼看着那冒着热气，低着油的烤鸡，笑的意味不明道“我以后若是还在这，一定会有更多次。”

若是在家，这只烤鸡一定是都给风年和爹吃了，没有她的份。风花抱着膝盖，额头抵在膝盖上应了一声“嗯。”

风羽毛转动着烤鸡，换了个方向。看着突然情绪有些低落的风花，也知道她是怎么了。她从未看见风花在桌上主动夹过肉吃，风年和风露吃不完的饭，她也会赶自己的碗里吃了。她风羽毛从来都是一个人，有吃的多吃点，没吃的少吃点。不是很能理解风花身为大姐对于家人的隐忍和包容，对她这个堂妹平常也是很照顾。看在她帮她留饭，喂猪，打猪草，打掩护的份上，她应该安慰安慰她，才对。

风羽毛声音平静温和的道“十三岁之前我都是躺在床上渡过，以前他们是对我好还是不好，我都不知道。能记住的就是你二婶在死的前一晚上在床头上痛哭，埋怨着有了我她这一生过的很不幸，不管这话是一时口误还是内心真实的苦楚，我都没有办法释怀。我还忍着心痛哀伤给他们俩呀棺材。哎~”

风花抬起头看着风羽毛，本来心疼的都要哭了，听到最后那句话，哀伤的情绪没了，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她听爹说了的，风羽毛坐在二叔的棺材上吃着馒头，还看着别人手里的鱼，眼睛都看直了！一点都没有她说的心痛哀伤！

看着风花笑了，风羽毛也笑了，感慨道真好哄，傻姑娘。

风花笑这笑着突然停了下来，道“你真是个怪人。”

风羽毛撕下一块鸡腿递给风花，眼里藏着期许道“别急着说话，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