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搅乱浑水(1 / 3)

夜色深沉,漆黑的天空上不见半点儿寒星,只有一轮弯月高高挂着,黑云如同一面薄纱将它笼罩,朦朦胧胧中仿佛又有一些妖异。

容沨洗漱好了,却还没有睡下,她一手撑着额头借着烛光翻看着手中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话本打发时间。

碧花见了忍不住道“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不然明日可又闹瞌睡起不来了。”

容沨翻了一页,听不得唠叨碧花又将手里的话本给放下,捏着眉心摇头道“你可比云宵越来越唠叨了,我可愁以后你的夫君受得了你的啰嗦?我可得好好替你找个脾气好的。”

容沨的打趣却是少见的没有让碧花脸红,她弯腰帮着铺着床铺,头也不抬道“姑娘说的话,婢子可是记着的,若是食言婢子可不依。”

容沨眉眼微动“好,我记着。”

昏黄的烛光突然微微跳动了几下,忽暗忽明,碧花见此连忙伸手去挡了挡,烛火又亮了起来,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容沨躺下后,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再也撑不住地就睡着了,睡梦间,她仿佛闻到了一股熟悉沉寂的问道,拉着她搭在薄被上的手给放回被子里去。

不经意间,她低喃了一句“谢予……”

来人仿佛低低地轻笑一声,褪去一身的沉寂,嘴巴一张一合低低地说些什么,让容沨听得不是怎么清楚,她有些烦闷地想要努力辨析这个声音到底在说什么时,却是一瞬就睁开了眼睛。

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第二日了,容沨一手撑在床板上,有些昏昏地半坐起身子,半眯着眼睛凝视着窗外的透进来的光线。

撑在床板的手微动,却是碰到了枕头下的什么东西,低头望去,只见一沓折叠好的信纸露出一角,放在她的枕头下。

容沨眼底昏沉一瞬散尽,只剩下冷清的澄净,谢予昨日来过?

她打开信纸却发现里面皆是人的名字,字迹潦草,还有滴墨,好像记录之时太过匆忙,她定睛一看,面色有些凝滞,因为上面的许多名字她在不归山考学的试榜上见过,她将三四页纸翻到了底。

内心惴惴不安,不知谢予把东西放在她这儿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得隔间传来动静,容沨将信纸折好塞回了枕头下。

这天容沨起得极早。

院子里还弥漫着薄雾,亭台楼阁在薄雾中忽隐忽现,早起的下人升起袅袅烟火之气,倒是添了几分人气。

谢予来不归山的事本就隐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容沨想要去找他,根本就是找不到的。

她站在廊下,眉眼始终微蹙,信纸已经被她藏在了身上,可她却不知道干什么,内心仿佛陷入黑洞之中,那种对未知的无力和一丝恐惧正在蚕食着她的冷静。

容沨一个转身回到屋子里,却是从妆奁中翻出了一把匕首,当初在青州翠珑坊买下的匕首,她缓缓打开,匕首的冷光掠在她的眼眸处,映着她眼底的决然。

端来早食的碧花和云宵两人生生见着容沨将匕首藏到了身上,差点连手中食盒都没有提住“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容沨看向两人,冷声道“你们去怀鄞公主和孟姑娘的住所,告诉她们今日若无其他要事,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出来。你们两人就留在她们那里,我若不来找你们,你们就不要回来。”

碧花和云宵一时六神无主,不知容沨到底要做些什么,云宵急急地问“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沨定定地看着两个丫头道“我又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你们不必追问太多,希望一切都是我的多想。”

碧花与云宵拗不过容沨,剁了跺脚后,只得去寻孟宜龄和怀鄞两人。

容沨出了自己的院子,一身箭袖轻袍,头发被锦带束成马尾,脸上未施脂粉,走了许久,却是走上飞桥上时,步伐一顿,急忙侧身将自己娇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