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笑的我是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他的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可他明明在笑，嘴角微微上扬，不得不说还是很有青春片里的男主角的感觉。

“你果然是这里面最聪明的那一个。”

……喂。

苏澈缓缓转过身，我这才发现到底哪里不对劲。

刚刚他斜对着我们的脸，是他自己的，但是他另外半边脸……却是苏芮的？

一个人脸上长着两张脸？！因为苏澈和苏芮本就是一对兄妹，所以两张脸也显得不是那么突兀，只是另外一张脸突兀了一些。

“这……怎么回事？两个人变成一个人了？”

我是彻底被震惊了，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火麒麟一直紧紧盯着苏澈：“由始至终，其实就只有一个‘人’而已，但却是两个‘灵魂’。”

“等等，”我摆摆手：“你说的怎么像这个人有双重人格似的。”

“可以这么说……”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澈已经接话了：“你完全答对了。”

他的手指摸在窗沿上，来来回回滑动：“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所以这个苏澈是一个双重人格？！

“再等一下……”我无语的捂住脸：“双重人格，指的是人格……那怎么会出现苏澈和苏芮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这不科学啊！”

“哼，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火麒麟不屑的冷哼一声，“可以把自己的灵魂分成两份养起来……你这身本事，是跟谁学的？”

“跟谁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澈一挥手，突然一个无形的东西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连火麒麟都被吓了一跳。

“我这辈子最讨厌最恶心的，就是你们这些神神鬼鬼的人！”

我终于明白过来，让我毛骨悚然的不是他的脸和他的笑，而是恨。

滔天的恨意，没来由的恨意。

空气被一点点挤出胸腔外，一张脸也憋的通红，迷糊中我看见火麒麟和龙魂齐齐出手。

“说什么讨厌神神鬼鬼的人，可你自己不也是一样？！”火麒麟一拳砸向苏澈，没想到苏澈的身形格外灵魂，宛如没有骨头似的，“唰”一下就滑到了火麒麟身后。

龙魂也没闲着，双手拼成三角形，嘴中念念有词，一道金光闪向苏澈。

但苏澈就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他略微一低头，如闪电般的金光立刻被躲了过去。

“鬼是这个世界上最污秽的东西……可为什么要让我看见呢？”苏澈淡淡道，看向火麒麟：“为什么你们这些能看见鬼的人不作为？让我们这种普通人能看见？为什么？”

在我即将窒息的时候，一道陌生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

“妈妈，门边站着一个男人，全身是血。”

这是小时候的苏澈，他好像站在自己家门口似的，指着门口懵懂的问着。

一个面目模糊不清的女人立刻呵斥了他一句胡说八道，看的出来的是她摆放碗筷的手在微微颤抖。

紧接着他被送入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里他向每一个自己能见到的人诉说自己所看到的，他没有说谎，可人们不仅不信他，并且还非常的害怕他。

这是为什么？过去他弄不懂。

日复一日，大家以为他的臆想症越来越严重，他被转移到了特殊病房。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臆想中的妹妹苏芮出现了。

当时也许是精神分裂，形成了第二人格，可一段日子之后就不一样了。

苏芮真的出现了，活生生的出现了，和他一起玩一起闹，他也渐渐变得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