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陆良童没找着人,他没往茶楼看一眼,因为陶叔不喜喝酒,从不和乱七八糟的人鬼混,也从不去茶楼消磨时光。

而今天,陶先礼恰恰就在茶楼。

正在雅间喝茶谈话的老爷公子们热情的邀请他一同入座,他现在生意做得很大,今年又开了一家当铺。

因他生意上从不失信,为人热情,就连以前的穷朋友来求帮忙,也都和颜悦色,无论穷人还是富人,都喜欢与他交往。

有时他到富商家里,哪怕对方正在午休抑或是会见其他客人,也都会欣喜的先接待他。

众多女子害了相思病,想嫁给镇上富有且帅气的公子,他早已经过了最佳的婚配年龄,像他这个年纪未成亲的男子屈指可数,上门的媒婆一个接一个,就连隔壁镇子最有钱的富商也想将掌上明珠嫁给他。

但他从未看上任何一个姑娘,即便是上别人府中做客,也始终说话谨慎,不让人落了话柄,对任何女子更是彬彬有礼到一眼就能看出的疏离。

这样一个人,今日破天荒的来了茶楼,谢绝了他人邀请,也未要雅座,而是坐在嘈杂的大厅里,就着寡淡无味的茶水。

泥匠今年四十好几,平日只有爱听说书这一爱好,可最近几日,他总觉得那位公子一直冷冷的盯着自己!这一盯盯着得他也无心听戏。

他悄悄往后靠,冷冽的视线立刻追来,他更加笃定心中所想。

奇怪,他也未曾与对方结识,难不成是以前负责砌了他们家的墙没给砌好,被惦记上了?

泥匠心里不踏实,也顾不上听书,端着茶水就着陶先礼空位坐下。

陶先礼听他问话,笑答从未请他到家中砌墙过。

泥匠也不好意思再问,他这一大老爷们,着实开不了口。

陶先礼将面前小菜都推到泥匠桌前,又要了一盏好酒,只给自己倒了浅浅一点,举着酒杯半天把玩,半天都未喝一口,倒是热情的让泥匠多喝些。

“此时我倒是羡慕你能当泥匠,是谁家门都能进。”他笑笑。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劳苦得很,你看我这手指,就是和泥和得多了,现在都洗不干净哩,还有东家也爱挑剔。”

陶先礼听完,又招来跑堂的付了酒钱,亲切的拍了拍泥匠的肩,这才出了茶楼。

他经过拱桥,正是盛夏,两艘带棚的大船穿过虹桥,桥头摊商栉比。

过了桥,歌楼酒市,作坊医家比比皆是,人头攒动,五畜来来往往,有轿子匆匆行过,轿顶装饰着杨柳杂花,轿后跟随着骑马的、挑担的,轿夫提着气,肩膀微微弯成弓状,中气十足的让人让道,人群往两边走,等轿子过后,又熙熙攘攘的合成人流。

他走得很慢,知道再走个十几来步便能碰见一算命的,绕过算命的进入一小巷,便能看见穆家朱红色的大门,再往旁边走,便是别院褐色的门板。

经过朱红色大门时,他大方的看着大门,偶尔还和穆家小厮说上几句,却总是目不斜视的从别院经过,走得又慢又稳当。

尽头拐弯,便是他家,好多人倒是悄悄问过他,这好房屋如此多,为何偏偏要住到这偏角来。

这些人都不懂,他只是为了能一日复一日的,光明正大的从那扇褐色的大门经过。

夏末,一日,他刚出门,路过褐色大门时,却见大门敞开,老妈子在门口清扫落叶。

他犹豫半响,却还是转了头,小心翼翼询问,这才得知穆梳送陆良童上京城书院读书,好参加科举。

郊外,穆梳清点各色物品,确定毫无遗漏,又将小厮与老奴喊来。

小厮年纪太小,她担心照料不好小公子,所以才让信得过得老奴跟着。

她交代小厮和老奴的话是头头是道,待与陆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