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他随身带了本话本打发时间,衙役一来就用草垛藏住,要不就塞进鞋底。

一日陶先礼开口借书,知道他竟然识字后,青年反而与他亲近很多,道自己姓郭,名策,平日里也做些倒卖的营生。

深夜,陶先礼就着月光看书,郭策凑过来,“你真和他们一伙偷鸡?”

“我没偷。”

郭策笑笑,“这事嘛倒不严重,我也没偷东西,不过也被抓进来了。”

陶先礼目露同情,后者却捂着嘴笑,凑过去压低声音,“我可是故意让人抓进来的。”迎着不解的目光,他洋洋得意,“赚钱的行当很多,但都需要勇气,你知道的,我赚钱的路子可有些麻烦,为了未雨绸缪,我可得偶尔被无辜抓进来一两次

届时查清楚我是冤枉的,我必然安然无恙的离开,而当某一天我真的因为某事再次被抓进来的时候,我就可以破口大骂,骂之前衙役可是如何把无辜的我给抓进来的,这一次当然也是无辜的,县太爷如此公正廉洁,一定会像上次一样还我清白。”

陶先礼目瞪口呆,他自诩有些小聪明,却没遇见过如此狡诈之人。

“”

好半响,他才开口,“我也有一小片土地和一间屋子,也打算有一天卖了做生意。”

郭策勾住他肩膀,目光敏锐,“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干,我总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等我们出去后,就一起干,总会发财的。”

此次深夜谈话后,郭策和陶先礼关系拉近了不少,两人都不喜欢那些头脑简单的下人,总是凑在一起说些生意经。

那被偷鸡的户主隔三差五的上衙门闹,县太爷终于决定要花店时间审审这些偷鸡贼。

大堂上,谁都捱了板子,唯独陶先礼没有,他知道为什么,嘴唇抿得死紧。

阿宽以及其他偷鸡贼都纷纷为陶先礼开脱,所以短短半柱香时间,他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公堂走出去。

管家接到其他小厮的话,一直在家门口等着,终于人来了,还未好好说上几句话,见人匆匆往府内走,便一路跟随。

陶先礼回到屋里,把藏在床缝的铜板一个个扣出来,很快手掌就满满当当的,他犹嫌不,又掏了一把塞进怀里。

“你小子,原是要铜钱来了。”管家从怀里掏出一贯铜钱,“穆老爷赏的,小姐成亲的喜钱。”

陶先礼本已经与管家擦身而过,闻言顿了顿,抓过铜钱就走。

他知道死囚有意女儿住在北面,那是整个吉祥镇最脏乱的地方,泥水散发着臭味,家家户户都把夜壶放在门口,要是谁不小心踢着了,必然惹来众骂。

一群幼童将陶先礼带到死囚家,一女童坐在门槛前扒毛豆,见了生人也不害怕,只扬着脏兮兮的脸有些呆愣愣的看着。

陶先礼也不说话,往孩子手里塞了大把铜钱,很快就塞不下了,他又往装毛豆的篮子里放了一把。

放钱的时候带出了管家给的那吊铜钱,他犹豫,最后还是将那吊铜钱又赛回怀里。

孩子捧着铜钱,顾不上掉在地上的毛豆,跑进屋内,扑在一妇人身上。

那妇女一见这么多铜钱,赶紧拉着女儿出门,却也没见着乱撒钱的怪人。

陶先礼慢慢的往家里走,春种谁都忙,路上就没人走比他更悠闲的,脑袋忽的被砸中,地上一朵绢花,路旁青楼女子懒懒的靠在门柱旁,捂着嘴吃吃的的旁边女子打闹,眼睛时不时的往他身上勾一下。

她从怀里掏出那吊铜钱,塞进女子手里,踩着那朵绢花扬长而去。

穆梳是临近初夏的时候才启程回吉祥镇,走了个把月,应是今明两天就到。

穆家炸开了锅,整座府邸里里外外都仔细的重新耍了一边,就连门缝里的青苔都没